忍冬正弯腰洗碗,手一抖,水花溅湿了衣袖。他垂着眼皮,很轻地说:“我又不是雪民,去了也没意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你是什么?”男人像是真心困惑,又带着某种孩子气的探寻。

        忍冬怔了一瞬,心中一片刺痛。他半晌才笑了一下,把碗重重搁回水盆,走过去一把按下男人的头:“那你替我把碗洗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男人顺从地低下头,手指触到冰冷的水时,本能一颤。忍冬站在他身后,看着他笨拙的动作,忽然觉得胸口空落落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没法告诉任何人,自己从来没过过所谓正常人的生活。没有节日,没有宴会,没有人邀请他去跳舞,也没有人爱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仿佛懂得他身在异乡的孤独,把洗干净的碗垒起来,低声问:“你愿不愿意跟我去山上,有极光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忍冬心里一紧,仿佛有块冰被敲碎。半晌,他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夜里风大,两人钻进阿卓的旧帐篷。挤在狭窄闷热的四角帐篷里,呼吸间全是彼此的气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忍冬望向夜空中闪烁的星光,感觉呼吸都被卡在喉咙里:“天那么高,星星会不会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从小就在天上长大,星星早就习惯了。”男人接下这个无厘头的问题,医用纱布盖住眼睛,他往上一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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