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卖报纸的残疾人走过来:「买份报纸吧!《成都商报》《华西都市报》都有!」现在还有卖报纸的?《成都商报》《华西都市报》还在印刷出版?我可已经很久没有看过报纸了。我说:「买一份!」残疾人说:「两块钱,谢谢啊!」我突然觉得现在买报纸的人应该很少了,所以买一份残疾人卖的报纸几乎等於做慈善。可我记得当年成都报业兴盛的时候,每天早上卖报纸的人堵在汽车站,购物中心,大街小巷,多得不得了。而现在买份报纸相当於做好事,这人间啦,真是换了天地了。可我还活在过去,活在我零碎的记忆中。

        记得当年《成都商报》的名记李承鹏很活跃,常常语出惊人,作品辛辣。可李承鹏最开始不是个T育记者吗?怎麽一下就转成了杂文家?想想有点意思。我记得四川电视台也有名T育节目主持人叫唐露,後面竟然去主持GU评栏目了,你不得不佩服别人的多才,是金子到哪里都发光。想当年李承鹏在成都书城签名售书的时候,我还想去呢。在我朦胧的意识中,这些文坛上的JiNg英我都把他们列入了我潜在的支持者。

        品着毛峰,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。现在的人脑瓜就是灵,鹤鸣茶社的旁边或者说里面就是成都名小吃钟水饺。坐在茶社里,不用动腿,一边喝茶一边就可以在钟水饺点餐,有专人负责把茶客的食物送过来。我们点了两碗钟水饺,一碗担担面,一碗甜水面,全是好吃的。妈妈说:「你再点份凉粉吧?」我说:「好,张老五凉粉,也是成都名小吃呢!」妈妈说:「你吃素的,钟水饺我吃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其实我喜欢钟水饺的味型,但我已经长年吃素,不再沾荤腥。好在担担面甜水面凉粉味道也很不错,担担面鲜辣,甜水面软糯,凉粉油香爽麻,清一sE成都味。品完小吃,继续喝茶,我可不想回家去承受声波攻击,我到底还是喜欢清静的。坐着坐着,竟然下起雨来。刮起一阵大风,把茶社里的遮yAn伞吹得上下翻飞。

        鹤鸣茶社里的茶客都是久经考验的老茶客了,这点小风小雨根本不会让他们惊慌。茶客们继续悠闲的聊天,喝茶,嗑瓜子,吃点心,掏耳朵。打了几颗雨点,刮了一阵大风,天气竟然知趣的变好。雨後的天空一片晴朗,蓝天白云,悠风习习。茶客们都露出一种胜利者般的喜悦,似乎在说:早知道这场雨下不起来的!天气一转好,来的茶客更多了,把鹤鸣茶社挤得满满当当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对妈妈说:「这个茶社的老板肯定赚了个盆满钵满。」妈妈说:「别人有关系的,没关系你能承包这个有名的茶社?」其实,有没有关系又怎麽样呢?谁来经营不是经营,谁炒的回锅r0U不是油滋滋的,所以更关键的问题是怎麽样让社会经济整T繁荣起来,这样才能使更广泛的人群受益。

        喝着茶,旁边的一桌开始表演茶艺,一个帅气的小夥子拿一把长嘴铜壶,翩翩起舞。只见他时而翻转,时而扭腰,时而擡臂,时而望天,很艺术,很有老成都的感觉。旁边走过来一个掏耳朵的小贩,敲打着一把长铁夹子,仿佛在说:「别光顾了看,也得舒服舒服啊。」我觉得成都茶馆里的掏耳朵很有意思,与其说是掏耵聍,不如说其实就是一种耳朵按摩。掏耳朵的小贩会用一把细细的毛绒刷子,「刷」你的耳道。我没有掏过耳朵,但据掏过的人说麻痒痒的,很舒服。这也算是成都人会享受的一个例证。

        喝完茶回家,时间还早,声波攻击队尚未退场,於是在一阵一阵的轰鸣声中我和妈妈默然的吃晚饭。吃完晚饭。「攻击者」终於偃旗息鼓,打道回府。我躺在床上嘘一口气,想这人生啊,真不易呢。

        第二天,x1取前一次的教训,我和妈妈一大早就坐车到文化公园里去喝茶。我们来到一个湖边,莲叶田田,芳草连连,就这里!在这里喝茶很好,很有意境。我一边坐在河边茶社里喝茶,一边得意的想着我窗户口的声波攻击队落寞的表情:敌人呢?敌人遁走了!其实,何必叹气,你们的目的已经达到,「敌人」已经落荒而逃,气势上早已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哪知道天公不作美,到下午3点钟,竟然下起瓢泼大雨。雨点把雨棚打得劈啪乱响,文化公园成了一个水的国度。我知道林黛玉最喜欢的一句诗叫:留得残荷听雨声。我旁边就是残荷,也在下雨,可我怎麽就一片慌乱,一点听雨观山的闲情也没有呢?林妹妹想的是雨中的绣房窗户边有一口大莲池,微微细雨打在荷叶上发出沙沙的轻响,荷花骨朵x1饱了水分即将绽开盛世之莲。可我想的是怎麽回家?我没带伞呢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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