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事情时过境迁后回头再看,会有奇妙的感受差异,而这种变化对当年的人来说,十分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    崖会泉记得自己当年被那份礼物快气炸了肺,他脾气不算好,在刻薄挖苦他人这方面也很是资深,但实际上,他很少真正的震怒或者暴怒,发起火来也总像火山熔岩外还裹着一层坚实冷硬的冰,从不会暴跳如雷,更从没有过被愤怒冲昏头脑,体会到什么叫气到失去理智。

        ……结果那份礼物差点把以上的“从没有”都变成“有”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下季度的军工拨款是不是该新增一个专项,叫‘如何防范域外联合小流氓的流氓病毒’?”崖将军被吵得失去了耐心,他在宛如精神攻击的喧闹里说话都带着杀气。

        站在他周围的人齐刷刷后退两步,谁也不敢吭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在那种环境下就算吭出了声,估计将军也不一定能听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周围的人策略性后退,主要是因为他浑身杀气惊人,看他脸色就知道该闭嘴低头保平安,并寄希望于工程部,期盼他们的技术员们能尽快让这流氓音乐中断。

        唢呐这种星盟历史上闻所未闻的乐器,外形乍看上去,有点像个尺寸规格不太对劲的小号,貌不惊人,谁曾想它是名副其实的“小小身体,大大能量”,一亮相就分贝超群,光听一段提前录好的音频,都响得跟它正现场逮着人耳朵吹似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段音乐最终,在指挥舰里循环播放了二十来分钟那么久,给听众的观感却是它仿佛吵了一个世纪。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工程部手忙脚乱找出了程序“后门”,把这霸占着全舰广播的小流氓给赶了下去,终于是捂住了它吵闹的嘴,据舰船上部分精神力水平不高的人员反馈,他们认为这音乐还有“残留作用”,像一种精神奇兵,能停止播放后还在人头脑里留着残影,时不时造成一种近幻听效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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