生命怎么这么脆弱,人就是会说死就死呢?
下一秒,桌上的空酒瓶转至跟前,同桌人兴奋道:“诶诶诶,终于轮到你了!快点快点,满上!今天就你没怎么喝!”大部分人都和许添谊不熟,但气氛到了,就谁都不能幸免。
韩城醉得透彻,胡乱打圆场:“这个,他刚刚……”刚刚丧偶,请大家海涵!
后半句被整个吞下,因为许添谊已经接过酒杯,利落地站了起来。
那支用来抽选的酒瓶子仍旧横卧着,随桌上的动静幅度极小地摇晃。细长的瓶身一路延伸到漆黑的瓶口,像枪口瞄准心脏。
起哄声中,许添谊一饮,再饮,三饮而尽。
他撂下空杯子,“砰”一声极响亮,像子弹出膛,心脏蓦得跟着痛一下。
一群人载歌载舞至十二点,皆酩酊大醉不成人形。出了酒吧门,韩城强忍着吐意,用力按住许添谊的肩膀,安慰道:“旧的不去,新的不来……杨晓栋若泉下有知,知道你过得好他也会高兴的……对了,追悼会什么时候啊?”
“没有追悼会。”许添谊说,“死无全尸,办不了。”
“啊,这样。”还想多嘴两句,适逢代驾打电话来,示意已经在车旁等待。韩城忙掉转过身,跌跌冲冲往停车场走,走了两步,想起来回头问:“带、带你一起不?”
许添谊手撑着膝盖,闻言摆手拒绝。韩城便再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,神志不清地飘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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