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站起来试,也没有出拳。他只是把手放回腿上,低声把那一瞬的感觉记下来,又添了一行在竹片上:

        「今夜暖意至臂,力沉一线,不可求,遇则记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冬天第一场雪下的那天,天还没亮。茅屋的屋檐被雪压得低了些,世界很安静。

        陈枫从雪地里抖掉衣襟的雪,照旧在墓前坐下。他呼出的白气一团团飘散。金经的声音在x腔里滚动,像雪下的细水,慢慢走,慢慢走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晓得天河境到底是什麽样子。那是云上的云,是别人的天。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要做的事:守墓、诵经、活下去。把每一天过得像一块石头,简单,沉,紮实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说他疯,有人笑他傻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回话。他在心里一遍遍把那两个字磨亮:

        守。

        忍。

        五年很长,长到足够让一个少年长成另一个人;五年也很短,短到一觉醒来,又是新的一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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