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宴前一小时,顾宅的长廊已经亮着灯。主屋的窗棂收得紧紧,像一排眉,夜风吹过檐下,挟着花园里夜来香的气息,丝毫不乱。

        小洋房这边,沈知画换好衣服,外头披了件薄薄的披肩。沈父靠在门边看她,语气很日常:「晚上风大,别冻着。早点回来,我煮了汤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好。」她把发挽起又放下,最後只用一枚极细的卡子别住——不喜欢刻意换一张脸,更不想穿得像谁的附属。

        门外车灯一闪,顾庭深来接。车里很安静,他只瞥她一眼,像在确认什麽:「这样就好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「嗯」了一声,视线落在窗外飞退的树影,心里却悄悄把披肩往上提了一指宽。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主厅今晚没有冷白,换成了暖壁灯。圆桌一张,桌花白与茶金,克制又昂贵。蒋太太站在厅口,手腕上的翡翠镯泛着温润的光,听见脚步声,笑容早已扣好:「知画来了。」

        她不说「你们」,只叫她。语气里的亲近感,是特地搁出来给人看的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辛苦蒋太太。」沈知画点头,扫一眼座位卡,自己的名字被排在偏位。她没动,他已经把那张卡往自己左侧一推。卡纸在桌面轻轻一刮,声音不大,却让整桌都听见了位置的改变。

        蒋太太的玉镯一顿,仍笑:「庭深,座位是我安排的。」

        「我也安排过。」他语气不重,却像把桌脚垫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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