超哥德b郝和我更亲近,德是个散漫派,他没有那麽多清规戒律。我不知道哪点投了德的缘,他很喜欢帮助我,有的时候和我一起上班,有的时候和我说些着三不着两的话。更夸张的是,有一次我听见德对别人说:「我看kevin很好,他当个领导就好了。」我听了幸福得要Si。我不是喜欢当领导,而是在植物园这个流言霏霏的单位,能听到德的正面评价,这让我非常感动。
说到德就不能不说我们单位的林司机,林司机是和科长的手下,不知道是受了领导的影响呢,还是他自己也不满意我,总之对我很排斥。最明显的一点就是,我坐交通车到站下车的时候,林司机会在我脚刚接触地面的一刹那,把车再往前开动一下。不多,就一小下。最开始我以为是偶然,次数多了,我就知道是针对我。我很生气,这样公报私仇的整我,难道没有天理了吗?可话说回来,我和林司机又有什麽私仇呢?两不挨啊。每次林司机整我的时候,我都只能忍气吞声。直到最後连码科长都发现了异样,码伸长脖子看着一脸愤怒的我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而这一幕恰好被德看见了。德当然不会去T0Ng破这层窗户纸,德只是抱住林司机的肩膀说:「别的单位的司机都老老实实,你们看见我们单位的司机没有,嚣张得很,到哪里去找这样的司机?」德是笑着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的,所以大家都在欢乐。只有我忽然有点感动,这是德在替我打抱不平呢!但我们科的科长对德的评价并不高。我们科科长说:「德和园子里那个开电瓶车的nV人Ga0在一起了,可我听说那个nV人还没离婚呢!」说完,我们科科长连连撇嘴发出啧啧的声音。我想植物园还真是个官场,里面蛮复杂的呢!
最後一个值得一提的保卫科职工是老油条老杜。本来我对老杜印象还蛮好,他从来不在背後说什麽闲话,也不说谁谁谁怎麽样。我想老杜还真是个老好人。但有一天我们经营科的良破天荒的给我说起了老杜的事:「老杜不是个东西。他找nV人那个,还带个孩子在旁边。他在床上使劲,就叫孩子在一边看!最後老杜被判了三年,所以老杜其实是个劳改犯。」我大吃一惊,我想老杜这麽坏吗。有一天我故意转悠到保卫科和老杜说话,老杜说:「我就是没有文聘,要不然我早当科长了。」边说老杜边打开一支电击枪向我演示他的武力。
我看着闪闪发光的电击枪,觉得老杜确实有点危险,於是马上退出了他们办公室。桃有一次却对我说:「kevin,你叫他杜哥?可他年纪都那麽大了,我叫他杜叔啊。」我忽然领会到为什麽我在单位里混得不好,桃知道叫老杜杜叔,而我就大咧咧的叫别人杜哥。所以我的人缘能好吗?怎麽会不被人排斥呢。桃又教了我一个乖。总的来说,我觉得保卫科的几个男人都还是挺好的,至少他们不是欺软怕恶的人。在邪恶面前,他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正义感的。
保卫科边上就是收发室,住收发室的是一对老两口。老头子以前是植物园的夥夫,老婆子呢没有工作,在单位里打杂。每天中午,老头子就开始做饭,他的厨艺很好,做的饭食很香。特别是老头子会做一种苦瓜醸,就是把苦瓜中间掏空,再塞满r0U馅,看着很有食yu。郝说:「我以前最喜欢吃康叔做的糖醋排骨了,那个香啊。」老头子的名字就叫康叔,至於全名,我从来没有听人提起过。有一天康叔和老杜发生了纠葛,康叔和老杜扭在一起:「就不要你这样,就不要你这样。」看见两个老头子打架,我们都不知道应该帮谁了。
至於康叔的老婆子,我们叫师娘。师娘是一个很平心静气的人,她从不和人发生冲突,似乎都是在躲避着众人。师娘有的时候会扭扭捏捏到门房去,原来她是去临时看守游客的自行车,赚几个零花钱。有一次我在门房,我看见一个游客骑自行车来了,我说:「师娘,去收钱啊。」师娘却坐着不动,我问她为什麽。师娘说:「那几个人在看着呢,我去收钱别人不高兴。」我顺着师娘的手指一看,原来是单位卖票的几个nV工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师娘。我有点微微的伤心,其实都是底层人民,怎麽就这麽生分,这麽戒备深严呢?师娘并不理解我的心情,她继续仔细观察着几个卖票nV工的行动轨迹,决定趁她们不注意的时候,突如其来的去收那几毛钱的守车钱。康师和师娘是我在植物园遇见的最正常的两个劳动人民,反观那些有编制的职工,似乎都有些心机和机巧,反而没那麽可Ai了。
书记是植物园的一把手,她似乎还愿意带带我。有的时候,带我到其他公园参观参观什麽的,书记还挺乐意。有一次书记带我和良去塔子山公园参观,塔子山公园的主任亲自接待我们。中午吃饭就在塔子山的游客餐厅里面。一走进包间,我就看见满满一大桌子菜,全是山珍海味。席间,书记和塔子山公园的主任频频举杯,而我和良就一个劲儿的吃菜。吃到最後,我发现我们只吃了不到一半的菜肴,毕竟一大桌子菜就我们四个人吃,根本吃不完。书记和塔子山公园的主任已经微醺,於是散席回家。我回转头看了一眼那依然杯盘交错的席面,忽然有点忧郁。我感谢书记带我长了见识,参加了公款宴请。但这种吃法,是不是对得起边远山区的孩子和那些泥腿子老农民呢?我感觉踟蹰。
这大概也是我在植物园里不受欢迎的原因,同事排斥我,我生气。遇到不排斥我的书记了,我竟然又道德心爆棚,Ga0起了内心小批判。我这种人怎麽会在T制内混得好呢?根本不可能。我在植物园里常常交往的同事就只剩下息了。息是一个很文艺的nV生,她没有那麽多庸俗的鉴别人的观点。相反息看人,评价人的眼光很特别。b如息有一次说:「kevin,你没觉得吗,你很卡哇伊。」「什麽是卡哇伊?」我反问。息说:「卡哇伊是日语,就是可Ai的意思。」我的脸一下子红了,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可Ai!而且还是一个nV同事说我可Ai!息接着说:「kevin你像个学生,你背起书包就是个学生。」我说不出话来。息到底是在夸我呢,还是损我呢,我一下子懵了。
息有一天神秘兮兮的告诉我:「今主任要调走了,新来的是牛主任,你见过的。」果然几天後,全单位开大会,宣布换主任。宣布决定的是园林局的人事处长老菲处长,就是我最初的那个面试官。会议室里面开着大会呢,德在外面哈哈哈的大笑:「走得好,欢迎,欢迎!」今主任不动声sE,过了一会儿却哭了起来:「我对植物园是有感情的,就这麽走了,我伤心啊。」老菲处长嘻嘻一笑说:「就这样吧,就算交接班了。」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