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有一个农村亲戚叫幺五爷,大概是NN的表哥之类的。有一年,幺五爷突然来我们家借钱,说是给儿子修房子用。我回家的时候,正好看见幺五爷不好意思的坐在我家客厅的竹椅上,正m0索着他那双溃烂的双脚。我仔细打量了一番这个农村老人的双脚,溃烂,流脓,布满黒疤,坑坑洼洼。看了一会,我吓到了,我觉得幺五爷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怪物。晚上吃饭的时候,我没有按惯例坐到幺五爷坐过的竹椅上,而是坐在了床沿上。当然,这个时候,幺五爷因为借钱无果,已经愤懑的回乡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我觉得这些穷苦人,他们怎麽就不反抗呢?或者更直白一点说,他们怎麽就不反抗这个社会秩序呢?他们为什麽就心甘情愿的居於人下,忍饿挨冻,被人另眼相看,得不到尊重。他们在隐忍着什麽,他们为什麽要隐忍?想了一会,想不通,於是懒得想了,我跑去街口的小卖部买了一块口香糖吃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想法我敝帚自珍的隐瞒着我的父母,因为我觉得我告诉他们的话,会被他们责怪。但我还是偶尔会想起,并觉得难过。长大一点,我接触到社会主义,我更惊讶了。我们新中国是一个穷苦人闹革命Za0F而诞生的国家,但为什麽这个穷苦人当家做主的国家,穷苦人似乎过的并不见得多好呢?

        或者再理论一点,我们并没有消除阶级,我们一样有红sE贵族;我们一样有城市户口;我们一样有裙带关系;我们一样有贫穷代际传递;我们一样有贫穷的大小凉山,山鹰都不愿意去那里落脚;我们一样有富士康的打工仔,一天工作12个小时,为的就是多挣一点加班费。

        我惊讶极了,他们反抗了的呀!收废品的老婆婆曾经把废品扔进了地主家的大院,装修工造的总统府官邸是偷工减料的劣质工程,送N工大叔在长官的牛N里吐了唾沫,幺五爷把自己从小在坟圈子里跑大的儿子送去当了子弟兵。他们确实反抗了的,但为什麽他们还是那麽的穷?

        再进一步想,在这个贫苦人创建的国家,贫苦人继续忍受着贫穷和压迫。地主变成了生产队长,总统府变成了大会堂,长官改称领导,幺五爷的儿子转业後成了一无所有的退伍军人。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,甚至於还不如从前。从前还可以自由的做生意,甚至还有选举权和抗议权。而现在呢?有的人恨不得把我们的手脚都捆起来,再把我们的嘴巴缝上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样说似乎很残忍,贫苦人在终於不能继续忍受的时候,爆发了革命,把旧的老爷赶走了。但新的领导上台後,他们过得更不好。这是为什麽?在社会主义国家,我们一样存在阶级和阶级剥削,那我们岂不是拥护了几个骗子赶走了原来的恶霸?当骗子扭扭咧咧成为新的恶霸的时候,我们是不是有一种幻灭的痛苦?

        难道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,我们这些穷苦人家的孩子只能在恶霸和骗子之间选择。我们推翻了三座大山,然後我们发现新的三座大山并不b原来的轻,甚至还更重了,因为我们要奋起直追,我们要後发优势。我们用自己的鲜血和善良换来了改朝换代,而最後我们什麽都没有得到。得到的只是聪明人的满脸嫌弃:一群傻b。

        我完全迷糊了,小的时候,我想他们为什麽不反抗。现在我想,他们反抗了是不是b不反抗更糟,不反抗还有顺其自然的福乐。而一旦反抗,就是留血的牺牲和长久的迷茫。我觉得应该去问问神明,我们到底应该怎麽活,怎麽活才天人合一,怎麽做才顺乎神意。

        我突然惊醒到,也许改革是b革命好得多的办法。即使是强力的改革,流血丧命仍然罕见。但革命就完全不同了,一个红帽子戴上去,千万颗头颅落地。我们不需要抛头颅洒热血,因为神赐予我们生命不是让我们去自毁的。我们如果觉得现世不够美好,不够公平,不够圆满,我们就采用改革的办法来改良我们的社会。谁阻挡我们改革,我们就让他下台。怎麽下台呢?用一种民主文明的办法,让他滚到一边去。这样才是现代文明社会的显着标志。

        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