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说:「你爸爸不是在钢铁厂工作吗?给你找的肯定是好工作。」堂不置可否的说:「看吧,看吧,还没定呢。」可就在三分钟前,他还在批判开後门,托关系。转眼他自己就「叛变」了,我觉得堂的X格有一种天生的随和和骨子里的幽默感。
大学毕业,堂没有回老家江油,而是留在了成都。本来他也是本科毕业,找个工作不成问题,哪知道他毕业就开始飘了起来。东不成西不就,眼高手低,退二进三,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,始终没有找到一份稳定的。我大学毕业後,还常和堂联系。有一次,堂说他找了个旅行社的工作。我说:「好啊,旅行社的工作好,又轻松工资又多。」
堂一脸的大便g燥:「工资不多,关键他们还看不上我。上午我去上班,下午出了趟差,到晚上下班他们就告诉我明天别来了。」我吃惊的问:「怎麽会这样?」堂做出为难的表情:「不知道嘛,可能他们要找个nV的。」这次换我一脸的大便g燥,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我写过一篇文章叫《绿sE的人》,我觉得堂就是典型的绿sE的人。他绝对不恶不坏,他的X格就是秉持一切顺其自然的原则来行事。就b方说工作吧,他不会因为别人辞退了他,而感到沮丧,他觉得我本来就不属於那里。下次,他再找工作的时候,他依然信心满满。堂这样的人看似很弱,其实有一种骨子里的韧X,轻易你还击倒不了他。因为你的所有出拳,在他那里都变成一GU微风,吹过後,什麽都留不下。
可渐渐的,我觉得堂变了。在不经意的时光流转中,堂竟然开始由绿转黑。我从JiNg神病院出院後,约堂去看电影。堂如约而至,哪知道看电影的时候,他竟然故意的避开我,仿佛害怕我像电影里演的那样,在一个黑暗的瞬间,投到他怀里去。我意识到,堂可能知道了我是个gay,他在嫌弃我呢。可我印象中的堂不是这样的啊,他对gay并无成见啊。在堂几乎不加掩饰的远离我的时候,我知道我和堂的友谊已经出现了危机。
我和堂去高升桥的成都书城买书,结账的时候,堂用手蒙住按密码的小键盘。这一幕被眼尖的收银员看见了,收银员露出一个鄙视的表情,似乎在说:「人丑多作怪,就你那点钱,谁看得上啊。」我印象中的堂应该是酸溜溜的抱怨几句,然後末尾的时候和收银员和解。哪知道堂竟然发出一声怪叫,似乎在说:「你算什麽东西,也看不起我!」我觉得用手蒙住键盘还是我印象中的那个堂,但那一声怪叫,仿佛换了个人一样,物是人非,人间已换。
从书城出来,我们又一起去逛锦里。这一次,堂直接怼上了我。他说:「kevin,你还是成都人,你知道锦里怎麽走吗?」恰好我还真知道锦里怎麽走。我告诉了他正确的道路,堂竟然做出一个很鄙夷的表情,好像在说:「连你也认识路?」再说严重点,好像在说:「你也配当成都人?」在锦里的时候,堂的动作更粗暴了,几次几乎就要接触到我,就仿佛要对我动粗一样。
我完全傻眼了,这还是我印象中的绿sE的堂吗?他简直变得充满了流氓气息。在堂第三次想用臂膀靠我的时候,我下定决心以後不再和这个混蛋来往。回程的路上,堂说:「去逛逛大慈寺吧。」我们又进去大慈寺。我发现堂似乎对宗教毫无敬意,他不像是来礼佛的,倒像是来少林寺挑战的昆仑三圣。在光灿灿的佛像面前,堂的头颅高昂,他在和佛祖对峙挑衅呢!我吓坏了,觉得这个堂来历不明,可疑可憎。
傍晚的时候,我和堂回到我家里。开门的是妈妈,我惊讶的发觉堂竟然对着我妈妈点了点头,好像在说:「傻b回来了,我们要加油治他!」这个点头,瞬间让我破防,这个堂完全就是个破落户,丑八怪嘛。我三下五除二打发堂离开,看他心有不甘的走远了,我才放心的回家。这个堂哪里还是我印象当中的那个绿sE的朋友,这是个黑怪。
这次是我最後一次见堂,此後我再没有主动约过他。堂在QQ上还给我发过几次消息,我都没有回,或者说我已经在有意的避开他。堂怎麽了?怎麽一只好端端的绿sE青蛙,一转眼变成了一只黑sE癞蛤蟆?我百思不得其解,并在一个下午,折了一个五角星。我想,真的是朋友的话,就应该像这颗五角星一样,永远棱角分明,永远金光闪闪。变sE龙和黑罐子只能摆放在nV巫的帐篷里,留着震慑凡人,上不得台面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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