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奇怪的是,这些人似乎都有统一的话术。b如我走到一家三口旁边的时候,三口之家中的小nV孩会说:「爸爸,你傻不傻啊!」我一听吓坏了,这是小姑娘的语言吗?再说,她到底在说谁傻?走过一家卖饮料的摊位前的时候,摊主说:「喝点水,喝点水,看你都g成什麽样了!」我怎麽了?他怎麽看出来我很「g」的?走过一家饰品店的时候,一个老头子突然在我身後说:「买!」我吓一跳。但我还是立即闪身进入饰品店,我想我到底还不是个傻子。

        饰品店里的各种小玩意小首饰琳琅满目,我选了半天,挑中一款玉观音挂件。俗话说男拜观音nV拜佛,我还是需要有观音菩萨的照应的。挑好後,我一问价格,乐了。营业员指指招牌:「15块!」这麽便宜?我问营业员:「这不是玉的吧?」营业员不屑一顾的说:「不是玉的,蜜蜡的!」「蜜蜡是什麽?」营业员似乎对我这个外行很鄙视:「蜜蜡的啊,好的啊。你买不买,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。」「我买,我买。」我像捡到宝一样,买下这挂「玉观音」,并立即戴在颈上,戴上还很漂亮,蛮有气质。

        锦里里面人挤着人,有说成都话的,有说四川方言的,有说外地普通话的,还有老外,带个漂亮四川妹子,潇洒的吃着小吃喝着咖啡。我有一种眩晕的感觉,我不知道到底真实的成都是怎麽样的,是我感觉到得那样Y气森森,还是像现在的锦里一样,人丁兴旺,禽畜康健。或者我对成都有一种误解,这种误解就是我老是疑神疑鬼的去看门後面有什麽,可门後面有什麽,是什麽,和我又有什麽关系?我只需要像现在一样,随着人流,漫无目的的游逛在这热闹的世间就很好,很幸福,又何必去追求一种可能很恐怖的空幻真相呢?

        我突然放下心来,既然大家都稀里糊涂的活着,并且还活得很好,很舒服。我为什麽要去当那个讨人嫌,老是去问:「你们是人是鬼?」是人是鬼和我有什麽相g,又没有谁借了稻子还了糠。我拐到一家饼店:「买一张饼,要麻辣的!」我饿了,我想吃点东西。我觉得人间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就是当你饿的时候,你能吃到点好吃的东西,这真的就是幸福。

        穿黑衣服的nV营业员背对着我,不理我,任凭我怎麽叫她都充耳不闻,木雕一般的一动不动。旁边一个穿h衣服的营业员走过来:「你要什麽?」「一张饼,麻辣的。」营业员麻利的把饼递给我,那个穿黑衣服的nV营业员还是背对着我,好像陷入某种哲学家似的沈思。

        咬一口饼,好吃!油香麻辣,sU脆化渣。我突然感觉到幸福了,幸福就这麽简单,她不经意的就来了,突然拍拍你的背,我来了,你幸福吗?幸福,我幸福极了!还要怎麽样呢?我身T健康,衣食不缺,还有空闲在国庆节的时候到锦里来闲逛,饿了还能吃一口这麽好吃的热饼,我简直太幸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够,还不够,我还不够感受这个节日的氛围,我还要吃!我又拐到一家卖荞面的店铺门口「老板,来一碗凉拌荞面,少放辣椒!」「好咧!」老板招呼着我,一边转过身去拌荞面。这家店的荞面面条细,很香,吃着有荞面的麦香味。再加上红油和辣椒,好爽口的一面凉拌荞面。我满足的吃着面,旁边是一家外地人,他们也在吃面,一边吃一边说:「好辣,好好吃!」

        走到茶馆门口的时候,我才觉得人生如梦。这家茶馆是两层的,二楼是回廊,下面一层是大厅。我看见二楼的回廊上坐着一个穿长袍马褂的「古代人」,他的面前放着一碗盖碗茶,盖碗茶冒出一缕缕绵长不绝的热气,把古代人的面容蒸得晦暗不明。透过茶的热气,古代人的面容隐隐浮现。一张没有什麽表情的脸,一双自上而下俯视世间的眼,戴一副仿古眼镜,眼光扑朔而迷离。似乎在说我不想把你们看得太仔细,但我还是要盯着你们!

        古代人就坐在二楼临街的回廊上,街面上的游客擡头就可以望见他,但似乎又不太敢去打望他。好像品茶的古代人就是高高在上的老爷,我们全是到了年关一涌而来交租的佃户。佃户怎麽能直视老爷呢?佃户只能把粮租,钱租一五一十的交给老板娘,然後再默默的道谢回家。如果遇见老板娘心情好,她或者会说一声:「留在这里吃了年夜饭再回吧!」但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力价的佃户,就会客气的马上回答:「不了,不了,家里等着呢!」

        可家里等着什麽呢?空碗空竈空堂屋,一派萧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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