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很高兴看到您身体依然硬朗。”他只这么说。

        唐纳尔多听出崖会泉回话的口吻有些生硬,像是说不太惯这种主动关心谁的话语,对于崖上将那张能“以一挑百”的嘴,他虽然这些年和学生联系渐少,没正面领略过,但对“崖上将刻薄水平一流”的传言也有所耳闻。

        因此老将军能明白,一声不吭把自己的揶揄给受了,还返还一句关心,这就已经是崖会泉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这个学生,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,明明十来岁才刚入学时,还是个心思不太藏匿得住,个人情绪也没这么封闭的小家伙,结果好像一转头,对方每长一岁,整个人就越往里闭合一点,然后渐渐年月过去,对方彻底长成了一副把自己关得严丝合缝的模样。

        连偶尔想要表达关心,把真心表露出来一点,都像业务不熟,快不知道怎么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马马虎虎维持在了中青年末期的平均水平。”唐纳尔多微微摇了下头,语气和神情都舒缓下来,变得很温和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他战后和崖会泉第一次碰面,他是专门来找学生聊聊天,问候一下情况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崖会泉还管他叫一声老师,雷厉风行几十年的崖上将还会稍显别扭的表达关心,老人便该比年轻人更懂得把握界线,不会真的自持老师架子,在人家面前摆谱个没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倒是你这边,一切都还好吗?”唐纳尔多关心地问,又上下仔细打量崖会泉一眼,“你被送回来的时候,医疗监察中心直接连下三道危险通知,把你随同回星的部下都吓坏了,恢复得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很好。”崖会泉回答得惜字如金。

        跟坦然接受别人的关心他也业务不熟,只想立即中断这种问候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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