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按了按额角,曲腿靠着墙坐了很久,墙壁的凉气没能压下心口的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掀开被子,轻声下床,走到奚迟床边坐下。

        月末这天是望月,月色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窗帘没拢紧,浅薄的光线从窗外落进来,照在奚迟手腕上的念珠上。

        江黎看着那乌色的流苏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翎羽的气息,可能都找不到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念头只是在心口一闪,江黎的手便很轻地颤了一下,名为“后怕”的情绪顷刻压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本能让他伸手去触碰眼前的人,像是让他去确认这是真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想了,便也这么做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下一秒,指尖倏地一紧——

        “江黎,有没有人说过,你很难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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