家属院要拆这件事,前年也提过一两次,但一直都没后续,像只是所有人的杞人忧天。更何况隔了两条街的二村也总说要拆迁,说了四年了,一直没拆——不过产权性质不一样,有区别也是正常的。不管怎么说,大部分人都将信将疑。

        但无论如何,这条消息的再次传播还是让许建峰看房子的速度加快了。他和于敏常拿回很多花绿绿的楼盘介绍册。

        册子油墨香味喷发,印刷的小区的效果图都像另一个世外桃源。

        许添谊表面什么都没说,这自知之明当然有。

        但心里许愿,想要一个自己的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在姜连清的陪同下,贺之昭办完了最后一批退学手续。坐在教务处时,负责的老师指导他填资料:“这里,你和妈妈都签字,妈妈留个电话,没有手机就写座机。爸爸电话,有的话也留一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房间开了暖气,烧得贺之昭脸颊发红。他说:“我爸爸去世了。”是他出生那年,早到完全没有记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哦,这样。”老师转开话题,指点他其他的表格怎么填。

        填好表,姜连清拿着表格去到处签字,一路签到校长室,再敲好红章。算是暂时了结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始有终。姜连清今天穿了双底很硬的皮鞋,下楼、走路,噼里啪啦的声音回荡在走廊上。他们一同穿过空着的形体房、美术教室,两人之间的沉默显得刻意为之。

        走到校门口,姜连清终于开口:“我和结婚,是我们多一个家人,对的家人来说也一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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