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添谊置若罔闻,他往反方向移了移,随后拿着筷子,大口大口将几块胡萝卜一口气全扎起来吞进了肚。

        稍一咀嚼,奇怪的、难以忍受的味道顿时充斥口腔。许添谊紧盯着盒饭,仿佛对躺好的水煮白菜有消耗不完的兴趣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吐,又强忍住了。在心里暗示自己在吃很美味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贺之昭关切道:“你刚刚吃的是胡萝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许添谊连个眼神都欠奉,不言不语地将自己的那份饭吃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种沉默和疏远又体现在下午的体育课,许添谊宁愿一个人做热身也不理同桌,同桌又不幸被热情的胡恺捡走了,于是更加生气,但隐忍不发。

        放学回家,以往三人行,许添谊总要处心积虑走在两个人的中间,但今天他缀在最后,任凭许添宝拉着贺之昭的胳膊,怂恿着说什么去吃辣条和奶茶的话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心事无从谈起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能说什么“你别和许添宝玩了,只能和我玩”之类的霸道的话。宝一定会告状,而于敏一定会帮着宝。

        再说更重要是现在贺之昭和宝关系那么好,也未必听信他的谗言。

        所谓偏爱,无非想要一种特殊化的证明。许添谊对外总是替贺之昭击退一切风险阻碍,不许别人欺负,连说发型丑都不行;对内又常亲自欺负他,要抢喂小金鱼的机会,要睡午觉没碰到硬说挤到了,要自己不削铅笔偏要贺之昭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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